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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2013/2/22 23:0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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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清剑军
关于一篇小说
这应是我十八岁时就写的一个故事或是小说。那时自己除了喜欢看小说外，还没有写小说的能力。或是尽管当时激动万分想写下来，但握起笔却满脑袋头绪纷乱而又无话可说了，不过当时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给我讲起这个故事的时候，我确实激动的有些热泪盈眶。因此一年后也就是我十九岁那年，觉得可以象记日记一样记下这篇故事了，就动笔开始写，那时真不敢想是在写一篇小说。当然，我没必要在这里把那篇十九岁毛头小伙的习作全文抄录，我这里只把那个故事或小说的大意简单叙述一下，因为大家一看便会明白怎么回事。
第一次成稿
我给小说设计了三位主人公，一男二女且正值豆蔻年华。大家一定猜到这是一个关于爱情的故事了。是的，你们完全猜对了。我设计的男主人公是一个刚正不阿，有胆有识的技术工人，技术精能力强。他正满怀信心且理想远大地憧憬着未来。这样就出现了我设计的第二位主人公，她同他在一个工厂且是厂长的千金，做保管工作。这样两位主人公就有了相互联系，所谓日久生情，女保管员渐渐地爱上了技术工人，且爱得幽深而热烈。但我设计的技术工人却一点儿也不晓得或是没有感觉。当在一天中午工休时，女保管员把写着约会的纸条偷偷递给技术工人时，他拒绝了。原来，技术工人有一个自小青梅竹马的农村恋人。他正计划着将来的某一天和她一起走进结婚堂。这个农村恋人便是我设计的第三个主人公。当厂长的千金知道事情的真相后，她便默默的忍受着这份爱的煎熬，而且越是忍受越爱得迫切。女保管员看出了技术工人和农村恋人是多么的相亲相爱。她想熄灭这爱的烈火，可她却无法办到。她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傻，可却仍无法自拔出傻。终于，在我们男主人公和农村恋人结婚的那一天，她服用了超出常人几十倍的安眠药。去那个世界寻找那份爱情了。那一年我十九岁。请大家记住这一点，因为它很重要。十九岁的我还很天真。浪漫，虽然爱小说爱得入迷。但也时常在激情涌荡时想当一名诗人或散文家。因为有时我认为诗歌和散文更通表达感情。那一年也就是八十年代前期，当时写小说或诗歌散文成为一种时尚，尽管有些不是真情实感的发挥。但的确我有一个成为文人的梦想。因此我把这篇小说写得很认真，还用了很多词汇或形容。象女保管员默默忍受的痛苦，像技术工人热恋农村的恋人，我都花了很多心思去形容。在这里我特别突出了女保管员所具有的城市女性的美和头上闪闪发光的光环，而农村恋人不具备女保管员的一切，但她有那种农村姑娘特有的朴实无华，可女保管员的心思却被技术工人忽略了，所以我把故事的结尾写得很有悲剧色彩，并用一句话做了结尾。“爱情是伤害吗？”也算是对女保管员的一些同情吧！可我却没有把这篇所谓的小说邮出去，尽管我独自折腾了好几个晚上，用了那么大一堆稿纸和半瓶墨水。后来，当我冷却几天打开一看，觉得它太平凡且是一个被写得腻得烦人的东西。冷眼一看还有些剽取的味道，因此我就把它压在了箱底。
第二次成稿
我想起第二次写这篇小说的时候，是我婚后的第二年。一次我又碰见给我讲故事的那个朋友或是她碰见了我，我的这个朋友仍留着一头乌发，眼神仍很深，就象她给我讲故事时一样。她问我，你把那个故事编成小说了吗？你不是说把它编成小说的吗？我看了看她。回家从箱底翻出原稿，思绪翻滚了好几个晚上，发现原稿许许多多不足和整休思维的欠佳。于是又在一个无风无月的晚上铺平稿纸，开始了我的第二次同一篇小说的写作。我设计的人物还是三个。技术工人仍是上进求实技术精良的棒小伙。女保管员仍是厂长的千金且热烈的爱着技术工人。农村恋人也还是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跟禾苗打交道的农村姑娘。她们也就是农村恋人和女保管员还是同样的美丽善良。当女保管员把爱的信息传递给技术工人时，技术工人仍坚定的拒绝了，因为他热恋着农村青梅竹马的恋人。在这点上我下了很多笔墨。我设计了许多的花前月下和信誓旦旦。还用了许多情感交融的写法。来托衬女保管员的爱和农村恋人的爱，这时候，我设计两个女人的一次会面，是技术工人带着农村恋人来长参观或是在参观之外还有一些原因。总之，两个女人因为技术工人而相识，彼此真诚的对话，倾心的交谈，都深深流露出对技术工人的爱恋。在晚上，两个女人都失眠了，因为她们都意识到了一点，就是彼此对技术工人的爱都是真诚的。但同时两个女人又把内心的想法拓展了许多。于是，农村恋人在回到农村后，经过几翻折磨，决定把自己的爱让给女保管员。因为她觉得技术工人和女保管员才是“门当户对”的一对。只有他们才是相配的。于是，她答应嫁给一个农村青年。女保管员也把对技术工人的爱火熄灭。正真诚的祝福技术工人和农村恋人。当然，她们的行动都是对方和技术工人所不知的，可当不久农村恋人与别人已结连理的消息传到技术工人耳朵里时，他惊呆了。之后，我设计了一封农村恋人给技术工人的长信。信里诉说了一切，说他和女保管员才能够幸福，而只有女保管员才能配上他。她希望他在女保管员那里找到爱情并找到大展鸿图的可能。我把这封信写得很动人又很入情理，也就是声情并茂，但技术工人并没有领会到农村恋人的这份苦心。他把一切结果都归咎在女保管员身上。他认为一定是女保管员说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话，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农村恋人才会舍他而去。因此，他当着许多工友的面气极败坏的打了女保管员两记耳光，并说了许多恶毒的话。象什么“你就死了这份心，少用你的卑鄙技俩，我娶一个傻子、疯子也不会娶你，”像什么“你别以为有财有势就能为所欲为自作多情了。”女保管员在这一前一后的打击下彻底倒下去了，她万万没想到事情最终会这样，自己地端的爱这么大的委屈。她于是整天痴痴呆呆的得了神经病。而技术工人也在打她耳光那天被厂长撵出了工厂。当然，理由有许多。
记得写这篇小说的时候，我整整用了一个晚上，凌晨五点钟才放下笔，这时，妻子已经起床准备早饭，她对我这样的情形早已习以为常。她到我书房拿起我刚写完的手稿时，我正在一旁洗着脸，我边擦边问她怎么样，忽然，她大笑起来，“一大早你有病”我奇怪的问：她说“我说未来的作家先生，你编的故事也太玄了吧！什么一个结婚了，一个疯呆了，一个被撵了，你可太能瞎编了，而且不着边际，白瞎那些笔纸了吧，说完边笑边走进厨房。
听了我第一个读者的话，我一下象泄了气的皮球，难道我仍然天真的糊涂，难道技术工人不该走出工厂，或是女保管员不该痴呆，或是农村恋人不该他嫁，亦或是本故事不该如此发展，不该如此收场。而令人一看便知是胡编乱造的假货，我迷茫了，因为，这时已经是八十年代末期，一切都在改革。难道爱情和我也需要改革了。
我对这个问题一直思索了很长时间，也没有得到答案。因此也就没有去修改，更谈不到邮出去发表。
第三次成稿
第三次成稿的诞生就在不久前，时光的脚步一直向前走着。自己无法改变的向前活着。脸上的皱纹有了，胡子已经泛滥成灾，尽管如此我仍然没有放下笔，虽然写小说不能吃饱饭，但我却不为吃饱饭而写小说。有时总觉得自己好象遗漏了什么，就象一种思维或是一个抽象的命题。让自己总不觉得的想，而又想不起来。一天收拾残稿，忽然看见了前面的第二稿，一种寻觅许久而终于寻觅到的感觉令眼前一亮。于是在一个有风有月的冬夜，第三次写这篇小说。
小说的主要人物依旧如前。技术工人不再是一个刚正不阿的人，虽然他技术还算可以，可能力却未必强，他没有坚定的信心，却有着升官发财的野心，他有着为目的而不择手段的贪婪。他现在虽然只是一个技术工人，但他却虎视耽耽的等待着时机。他还是有个青梅竹马的农村恋人。虽然他们感情很深，但他却注意到了刚刚调到工厂的厂长千金女保管员，他看到了女保管员头上的光环闪闪发光。因此，技术工人放弃了农村恋人，尽管农村恋人的肚子里已有了他的骨肉。他千方百计的追求女保管员，虽然有时他感到良心的不安，但为了自己的将来他早已打定主意。在他的一番狂轰乱炸之下，女保管员接受了他。经过短暂的恋爱，技术工人和女保管员结成了夫妇。农村恋人面对狼心狗肺的技术工人的绝情，悲痛万分，但在悲痛之后，她发现了自己的天真和无知。于是，她毅然去医院打掉了孩子，而满脸微笑的去面对生活。而我们的技术工人在婚后不久，就在泰山北斗的提拔之下一跃成为成品车间主管。至于他和女保管员幸福与否，我没敢妄下结论。当然，这只是我这篇小说的梗概，但小说的发展和结尾就这么平淡，写这篇小说时，正是九十年代的一个冬天，世界大片《泰坦尼克号》刚刚上演完毕，外面昨天下了一场大雪，我边抽着烟边写着小说，我对这篇小说的激情很平淡，但写起来却思绪万千，我没有用太多的形容，也没有对人物的内心进行深入的剖析，但却对各自俩环境做了许多细致的描写。象技术工人人格的没落，象女保管员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农村恋人只是朴实无华，而谈不到什么风呀雨呀，我想看到这篇小说的人一定会明白什么而不用说破的。当写完这篇小说最后一个句号的时候，正好妻子打亮卧室的灯。儿子起来撒尿，儿子睡眼朦胧的对我说：“爸爸睡觉吧，明天还上班呢！”。
又下了一场大雪，一切都是白的，早晨在街的尽头，我又看见了她，就是给我讲故事的人，她已经泛起了鱼尾纹，头发也不再是黑亮黑亮的，眼神也平淡的很了。我摸了一把自己疯狂的胡须说，我写完那篇小说了。她笑了，很灿烂。然后便向街的对面走去，越走越远，在她的背影中依稀还可以读出农村人特有的韵味。回到家，妻子端上菜，并为我泡了一杯茶，茶叶全都沉在了杯底，茶面上正飘浮着一朵美丽的白茶花，真是悠闲至极。
2002。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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